组诗 | 行者

作者简介

　　杨勇，中国石油作家协会副秘书长、克拉玛依市（石油）作家协会副主席，新疆油田公司新闻（融媒体）中心党支部书记、总编。曾先后在《人民日报》《绿风》《新疆日报》等多家报刊发表诗歌、散文三百余首（篇）。出版诗集《关于这方土地》《大地的风景》和散文集《岁月的片段》《光阴的痕迹》等，主编《我们的青春岁月》一书。
 

●杨勇
 

行者
 

（一）
 

用一段行程诠释距离的概念

沿途的喧嚣

化为悬浮的云朵

生动但却虚无
 

没有人告诉我这个季节应该怎样度过

从一个起点走向另一个起点

关于信念的记忆

让激情沐浴热烈

让每一个终点

不再徒对遗憾
 

在这条相同的路上

曾有一些英雄的先者

留下太多饮马西风的故事

它们至今感动着后人

演绎成经典的传奇
 

我曾怎样刻骨地铭记

又曾如何沉默着遗忘

选择这个午后

坐歇于石方之上

敞开错失的心事

静听大地之音

然后，再次踏上行程
 

（二）
 

农家的村舍

渐成身后的风景

前方的一棵树

定位着方向

沿途的草场

牛羊在幸福地进食
 

从哪里来

到哪里去

已不再重要

只要在路上

我的脚步

就会踏出心灵的声音
 

审视来时的足迹

如果还有什么可以遗忘

就让我遗忘

关于秋叶的忧郁

如果还有什么可以留存

就让我留存

来自每一个陌生人的微笑
 

在那些阳光明媚的日子里

我看见鲜花

在大地上美丽地开放

没有虚伪的赞颂

当我从容走过

只有岁月能够记住

这生命中的偶然相遇
 

一个人的行走
 

在距离和距离之间

岁月的痕迹

留给记忆的空间

此刻，谁穿越落日的背影

曾感动成夕阳的歌谣
 

也许，还有语言可以描述

这一路而来的往事

比如大漠

除了风沙、烈酒

和貌美的女子

一些人和某段路程

同样丰富着行走的内容
 

跨越意志承载的极限

以飞翔的状态

想象突破桎梏

在途经的田野

构建着春天的城堡

绽放成玫瑰的高贵
 

作为一种存在的形式

一些未知的远方

坚定着最初的选择

就这样走来

在寂寞的边缘

只有面向大地

我的视野

才会更加开阔
 

在冬季的克拉玛依
 

只是一阵风起

气温便骤寒起来

当第一枚雪花飘落的时候

关于克拉玛依冬天的记忆

被无限延伸向一些往事
 

比如昨夜的一壶本土烈酒

让我的情怀

释放着壮烈的酣畅
 

因为一些牵挂

即使只是一个真诚的眼神

也会让存储的泪水

禁不住喷薄而出
 

还是让我随性说些什么吧

除了感慨岁月蹉跎

我们依然会勇敢地面向生活

充满真挚和眷恋

伫立春日

顺着窗户的方向

室外的阳光明媚着这个春天

太多的往事

已不再清晰地记起
 

在毫无准备的惊觉中

触摸一些严肃的话题

原初坚守的纯粹

依然支撑着脚步

行进在精神的田野之上

每一次砥砺

我们都会充满澎湃
 

枝叶间的鸟鸣

让空静中的聆听更加天籁

执一卷岁月典籍

沿承着久远的人文脉络

我在这个一如往昔的下午

看光阴随然而安

听人生行云流水
 

大地的风景
 

总有一枚绿叶

演绎着经典的风情

只要偶然一望

无尽的想象

便翔舞成林间朦胧的感动
 

期待行进中的邂逅

一些歌谣在继续飘扬

一个眼神在依然凝视

在每一个途经的村落

我都会真诚地留下

岁月的微笑
 

想象着这个下午

我的目光像天空一样辽远

我看见生命的种子

正在四季轮回中

生长着人间的奇迹
 

就让记忆的阳光

照耀着这方古老的土地

直到又一个花开时节

我虔诚的脚步

再次踏歌而来
 

记忆中的村落
 

因为偶然的机缘

我来到这个桃花盛开的村落

没有什么可以掩饰这里的幸福

漫步其间的旅程

一只鸟在快乐地鸣奏

一位村民在河溪中

安逸地张网捕鱼
 

如果可以在这里居留

我愿穷尽毕生文字

仰视生命的高度

采撷南山的秋菊

并在环屋的竹篱旁

放歌岁月的年华
 

多年以后

我记忆的脚步时常飘过往事的天空

在那片向往的圣域

阳光依然明媚，绿树依然成荫

而我也再次闻到了

田园散发的味道

和土地挥发的清香
 

直到今天

我仍保留着这个秘密

因为我知道有那么一片原野

能够让我的梦想

成长为大地上

最灿烂的风景
 

冬天以前
 

这不是一个具体的时间概念

自入秋之后

我便开始思考一些问题

比如这个冬季

第一场雪何时飘落

或者气温会在哪一天的清晨

降至零度以下
 

这样的时刻

怀旧成为主基调

依稀往见的人和事

注定延伸着生命的长度

在庄严的大地上

书写成自我的音符
 

门前老树枝丫间仅存的那枚枯叶

在悲壮中呈现着最后的尊严

没有人表达什么

所有的无语

化为岁月深沉的厚重

支撑着观者的视线

投向这个季节的典礼
 

孤独是一种状态

借助于苍茫的背景

我们的坚守

因为戈壁的广袤

和由此而生发的精神贫瘠

而显得更为高尚
 

冬季来临之前

我将储存心内的温暖

只为一些往事

可以让我欣然回首

一份随意的感动

能够拈来把盏畅饮

并萦绕于我的日常生活
 

秋雨
 

仿佛很久以前的一次降落

淅淅沥沥的点滴

串联起时光的丝线

让视觉的中心地带

幻化出故友久违的笑容
 

岁月的痕迹

在这至洁的清洗中

拂去些许的苍老

入耳的天籁

贯通凝心细品的过程

诠释着天地的玄幽
 

一首怀旧的歌谣

成为雨中感念的起源

此刻，谁曾经的承诺

正跨越记忆的遥远

在大地的咏叹中

寻找最后的依托
 

告别目光的漂泊

没有任何一种凝视

能像此刻专注

那些细微的元素

构成悠长的幕障

展露着某种神秘

就如我伸出手

便能感受指缝中的秋意

正缓缓地

散落人间
 

秋日乡村
 

就这样行进

一滴翔落的汗水

唤醒乡村深处的记忆

经典的乡谣

依然颂唱着

太阳的光芒和力量

让我们想起那个火热的时代

和那些辛勤耕耘的日子
 

一个凝视曾洞穿多少大地的心事

一串足音曾踏响多少往来的岁月
 

这样的土地

承载着太多的厚重

当我们的目光凝视其上

只有生命知道

我们此刻的虔诚
 

完成一次跨越

在夏天和秋季之间

棉花实现着质变

绽放成温暖的姿态

证实着岁月的变迁
 

没有太多的新意

和往年一样

我的脚步在田间漫游

农人们已经完成了收获的过程

只有一只鸟的鸣叫

让我继续沉思
 

乡村行走
 

农人的躬耕

生动着希望的田野

岁月的守望中

我的到来

不曾惊动这里的一粒尘埃
 

没有人告诉我沿途的坎坷

在起点和终点之间

一只鸟的飞翔

引领着目光的方向

一朵花的芬芳

浓郁着嗅觉的芬芳
 

在这向往的村落

思想在大地上舞蹈

省略语言的表白

面对此刻的阳光

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是怎样地来

又怎样地往

而这些都无关紧要

我就这样注视着

度过了又一个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