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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风中小站

2024-04-03  

白振虎(新疆油田公司重油开发公司)

  重油开采区是一个四季刮风不断的地方,这里没有一棵树,除了风声,四周总是静悄悄光秃秃的。

  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小云工作了十几年。

  十多年来,小云眼看着采油树星罗棋布多了起来,就连这个占地不到一平方公里的高台上也布满了采油树。为了管理方便,公司就在高台上设立了采油站。原本这里就是西北风的战场,高台更是招风的地方,一年365天,能刮200多天的风,高台上的电线杆无一例外地歪在一边,形成了一道独特的景观。

  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何况是这里。十几年来,小站里许多人来了又走,而小云,一个弱小的江南女子,却成了一个流不动的“兵”。

  其实,她并没有详细体味“以站为家、爱厂如家”这些号召,最初在她的脑海里,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干就是十多年,不知流了多少汗水,吃了多少苦。她能感觉到小站在一点点地发生着变化。在不知不觉间,“以站为家”的口号成了她的自觉行动指南。

  后来成了家,有了孩子,在小站的她心里有了更多牵挂。但是,自己是石油人,已经深深根植在心中的那份责任让她从未动摇过在这个风中小站的坚守。

  对于这个风中采油站,早在十多年前她就萌生出了一个愿望——把它改造成一个开满鲜花的小站。站在高地上,望着延伸到远方的输油线和冒着热气的锅炉房,她心中的希望一直没灭。

  她想在站门前建个小花园,在旁边种上菜,再在不远处拓个停车场——当然,要是能增加一些文体设施就更好啦。

  说干就干,利用业余时间,她动员其他员工一起清理了站前的一片场地。她从远处运来一些肥沃的沙土,撒上从市场上买来的花种子,四周再扎上一些篱笆,一个像模像样的小花园出现在眼前。

  小花园让她又多了一份牵挂。每天忙完工作后,她就守在小花园里,洒洒水,除除草,赶上降温,她就小心翼翼地给小草盖上草垫,生怕它们冻着。花草一天天长起来,她的心情一天天更好起来。

  但是,随后而来的就是一场罕见的大风。

  那场风多大啊,吹坏了站值班室的大门,打碎了窗户上的玻璃,刮歪了刚栽上不久的电线杆。大风将屋外空地上的一切掠个精光,就连采油站的大门都被刮来的风沙堵住了,室内桌面上更是落下一层厚厚的细沙。

  一夜的狂风吹倒了刚搭起来的花架子,挂在墙角随风舞动的破袋子仿佛在嘲笑着她,好不容易才收集来的废旧轮胎散落一地,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小花园被荡成平地,新栽的篱笆墙连影子都没有了……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一场大风刮得干干净净,小云的心都快碎了。她想:改善一下小站的环境,咋就这么难呢?

  她郁闷得一天没吃没喝。大家纷纷劝她想开点,不就是一场大风吗?我们大家一起扛。

  在大家的帮助下,擦干眼泪,她又行动起来。队上知道了,还为她找来了花种子、肥料和一些劳动工具。

  有了上次的教训,她重新树起了篱笆——下面深扎在泥土里,再找来几块大石头固定住,还用铁丝做了加固。

  小花园又建起来了。

  不甘寂寞的小云又想到了新项目。她打算将站区附近空旷的场地整理出来,周围种上树。在阳光下,她眯着眼睛想像着绿色小站的美景。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站上其他班员时,大家并不支持,“弄出一块小花地就不错啦,就别折腾了。”大家说。

  小云琢磨了一天,决定自己干。她想,先干出一点样子,总会有人帮忙的。

  第二天,她就在小站旁的平地上忙碌了起来。平整地场、规划停车位,设想周围装饰什么、需要准备什么材料,做出预算。

  她找来铁锨和小推车,来来回回平垫着地场,本不平整的停车场在她的努力下很快平整起来。

  为了获得更多支持,她找到公司工会,申请到了一批援助物资。当工会的物资送到站上的时候,班员们都惊呆了。大家意识到,这件事能行!

  “不能让她一个人累,我们一起动起来。”慢慢地,跟在她身后的人多了起来,大家不约而同地琢磨着一个目标:如何把小站弄得更漂亮?

  作业区组织大家参观矿史馆的时候,小云发现场地周围的装饰很有特色。她暗暗记下来,回站后就告诉大家准备参考,得到赞许;需要旧轮胎,她就到公司车队去找;需要钢管,她就去旧料堆里翻;需要电气焊,就联系单位相关部门来支援……就这样,场地周围的架子立起来了,旧轮胎刷上了五彩的油漆,个别的还涂上了油田装饰画,小站墙面上写上了小站的誓言:在油最稠的地方树起一面最红的旗帜。

  高地的风不停地吹着,新长的小白杨拍着巴掌哗哗地作响。远远望去,高台上的小站五彩斑斓,旁边注汽锅炉旁迎风招展的红旗,更让小站充满了蓬勃生机。

  风中小站,成为一个放飞梦想的地方。

责任编辑:胡怡颖
本期编辑:何沐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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