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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之城丨为什么克拉玛依这样美?

2024-06-25  

  据说有一本国外的词典是这样解释克拉玛依的:克拉玛依,是一群共产党人违背常规,在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建设的一座城市。这个解释,在他们看来可能是贬损,但在我们看来,未尝不是一种另类的赞美。
  它赞美的,是克拉玛依人战天斗地的勇气,是克拉玛依人改天换地的豪情。

  从茫茫荒原到时尚都市,当然不是变魔术,当然不是靠神力。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之所以能发生,是因为克拉玛依人这个英雄群体的艰苦创业与不懈奋斗。
  让我们走近这个英雄群体的几位代表人物,去探寻这片土地沧海桑田的秘密。

克拉玛依市区景色宜人。谭永生 摄
 

为什么克拉玛依这样美?

◎唐晓芳

  8月的戈壁,烈日炎炎,气温高达40摄氏度,钻台上的钢铁工具和钻机晒得烫手。在炽热烘烤中,井架周围东一丛西一丛的梭梭柴都变成了枯草,好像就要燃起来似的。
  黑油山一号井在艰难的钻进中。突然,一股混合着油气、夹带碎石的水柱冲天而起,足有40多米高,直冲得井架摇摇晃晃,声音震耳欲聋。
  一号井已经开钻1个月了,这天,当钻头进入300米地层提完钻的瞬间,井喷发生了! 
  钻井队队长陆铭宝经历过这种场面,却没有亲自处理的经验。可他知道,必须保住井口,而保住井口唯一的办法,就是冲上去,把钻杆硬压下来,然后再把钻杆迅速下到井里,匀速装好,关上防喷器,只有这样才能制住井喷。
  “这样就必须重新启动柴油机。柴油机一旦发出一丝火花,着起火来,钻机和所有人员都有可能葬身火海。”司钻荆田义说。
  “就算不着火,大家也没有防毒面具,一旦上去,很可能要中毒。”地质师顾景林说。
  “再危险也要冲上去,再喷下去很有可能井就要报废,这将会给国家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陆铭宝说。
  陆铭宝带着荆田义、顾景林就像跳出战壕的战士那样冲了上去。在巨大的水柱气流中,陆铭宝艰难地抓住了刹把。钻杆一点一点下落了,巨大的水柱开始减弱,当钻杆落到卡盘的井口处时,只听“咔嚓”一声,水柱消失了,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们成功了,我们胜利了!”大家欢呼着。
  如果没有足够的泥浆压井,复喷的可能性依然存在。大家赶紧回收地上的泥浆,有端脸盆的,有提铁桶的,有拿碗拿水杯的,有用双手捧的……钻井队员们夜以继日奋战了几天,井喷,终于被完全压住了。
  这井喷是老一辈石油人用生命压制住的!
  那时,“克拉玛依”这个名字还没有诞生,这片土地当时叫黑油山。黑油山一号井后来改称克拉玛依一号井。
  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国家极度缺乏石油的窘境让克拉玛依石油人寝食难安。他们心中充满了“我为祖国献石油”的豪情,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开启了新中国石油工业建设的大幕。
  1955年7月6日,黑油山一号井开钻。钻台前,由8个民族36名成员组成的1219青年钻井队立下铿锵誓言:“安下心、扎下根、不出油、不死心!”
  到达一号井的第二天清晨,他们就遭遇了狂风,大家的衣服被刮跑了,锅碗瓢盆也被刮跑了。天气炎热,饮用水不足,有人中暑倒在钻台上;忍不住的喝着从20公里外一个叫“小西湖”的地方拉来的生产用水,那水又苦又涩还含有化学物质,喝下后腹泻脱水。苍蝇、牛虻、蚊子疯狂肆虐,有人被牛虻咬后没有药物及时解毒,皮肤发生溃烂……
  恶劣的自然环境和生活环境,让队员们一个个倒下,但还能正常工作的队员们像无畏的战士一样,没有一丝退缩,没有让钻机停下一秒。
  就在他们的英勇拼搏中,一号井于1955年10月29日喷出了震惊世界的工业油流,宣告了新中国第一个大油田的诞生。
  一号井出油后,在党和国家的号召下,全国各地的热血儿女身背简单的行囊,拜别白发双亲,辞别兄弟姐妹,吻别贤妻爱子,迈着雄劲的步伐,踏上西行的列车,来到克拉玛依,在这片神秘神奇、辽阔苍茫的大地上寻梦、追梦、织梦、释梦、圆梦。著名爱国将领杨虎城将军的女儿杨拯陆就是其中的一员。
  在这片热土上,短短3年间,杨拯陆就从一名普通的大学毕业生成长为优秀的地质工作者。
  3年后,杨拯陆牺牲了!当她的遗体被运回基地时,队友们发现了杨拯陆拼搏在人生最后一段路程时的痕迹——戈壁砂砾嵌进她的双膝,钻进她的眼眶……队友们哭泣着为她擦洗,含泪解开她的外衣、毛衣、衬衣……发现了一包保存完好的地质资料。担心被风刮走,被雨水淋湿,杨拯陆将地质资料紧紧贴在了心口……
  杨拯陆是独山子地调大队106地质队队长。1958年9月25日,她带领队员张广智到驻地30公里外的地方做三塘湖盆地勘探的最后一项收尾工作,一场不期而至的西伯利亚寒流带来的狂风、大雨、暴雪,使原本艳阳满天的戈壁气温由20摄氏度骤降至零下20摄氏度。暴雪在狂风中滚动着,飞旋着,降落着。
  杨拯陆和张广智与暴风雪搏斗,寻找着归队的方向。然而,风狂雪冷,戈壁漆黑一片,他们迷失了方向。当找准了归队方向的时候,他们已经精疲力竭了。他们相互搀扶着,相互鼓励着前进、前进……患有严重关节炎的张广智先倒下了。在距离张广智300多米处,杨拯陆也倒下了。可杨拯陆倒下之后,还在坚强地向前爬行。她曲张着僵硬的十指,一次又一次交替着嵌进冰雪之中,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向前移……在距离基地、距离队友们仅仅2公里的雪地中,杨拯陆耗尽了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力气。
  “拯陆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还有几天,你就将步入婚礼的殿堂,你怎么舍得你的爱人、你的家人,与你并肩作战的我们啊?”
  此时的杨拯陆,已听不到队友们的呼唤,听不到爱人的呼唤了……
  1982年,中国地质学会将杨拯陆和张广智勘察过的那块盆地的两个地质构造,分别命名为“拯陆背斜”“广智背斜”。
  杨拯陆曾说:“我要到祖国最艰苦的地方去。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尽快发现大油田,满足祖国建设的需要……”如今,她当年战斗过的地方——克拉美丽,已经耸立起一座拥有千亿立方米储量的现代化整装油气田,她当年撰写的克拉美丽红山区地质总结报告为油田的开发提供了依据。

上世纪50年代,克拉玛依2号井在钻井过程中遇到了高压水层形成的冰塔,油田工人成了冰人。克拉玛依市融媒体中心资料图

上世纪50年代,黑油山1号井完钻出油,标志克拉玛依油田的发现。克拉玛依市融媒体中心资料图

上世纪50年代,杨拯陆大学毕业。她立志肩负起地质工作者的光荣使命:被分配到新疆石油管理局。克拉玛依市融媒体中心资料图

  进入上世纪60年代中期,新中国面临新的挑战——中苏关系恶化,苏联断绝了我国特种油品供应。克拉玛依石油人挺身而出,接下了自主研发抗低温油品的重任。

2021年新疆油田公司采油一厂红钱作业区工人在钻井平台上高空作业。克拉玛依市融媒体中心资料图

  “继谔,你抱着铺盖卷上哪儿啊?”
  “实验室!”
  1967年11月,上级要求尽快研制出低温军用油,以供国防急需。独山子炼油厂科研所的王继谔义不容辞接下了这项任务。
  他心急如焚,拼命与时间赛跑。
  漆黑的夜晚,他的办公室还亮着灯。窗外,炼厂低低轰鸣的机器声,仿佛在给他加油。窗内,他的案头堆满了一摞摞科技资料,只能听见“哗哗”的翻书声和“刷刷”的记录声。
  突然,一则信息进入他的眼帘:非洲修筑的一条柏油路,使用几年后,路面的沥青变成了粉状,原因是微生物把沥青中的胶质吃掉了。
  他立刻兴奋起来:这说明微生物能脱掉重质油中的蜡,找到微生物菌种,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他迅速赶到克拉玛依油田采集样本,终于在井口土壤中找到了新的菌种。
  经过几天的奋战,8号稠化机油终于试制成功。他没有松劲,又快马加鞭试制出负50号军用柴油。
  为了检验新产品的性能,1968年隆冬,王继谔带着科研人员到了新疆最寒冷的可可托海进行实地试验。
  在零下49摄氏度的严寒天气里,汽车整整冻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早晨,驾驶员打火不到两分钟,汽车就发动了,但停歇一段时间后就难以再启动。
  “怎么会这样?哪里出了问题?”王继谔眉头紧锁。
  “再试试,总能找到原因。”同事们安慰他。
  冬季的可可托海,冻彻肌肤的风雪与火热的斗志在茫茫雪原上相遇。
  王继谔和同事们忍受着严寒,经过多次试验,总算找到了原因:油膜不够。
  他们返回独山子,对油品进行了改进。
  1970年元旦前后,王继谔再次到寒冷的可可托海进行试验。
  零下40多摄氏度的户外,头戴棉帽,身穿棉衣裤,脚上套着毡筒,再裹件棉大衣,身体依然冷得直打哆嗦。寒风夹着雪粒吹到脸上,如刀割般疼痛,手脚也很快冻得失去知觉。他和同事们戴着口罩,口鼻中呼出的团团白色哈气,在眼睫上蒙了一层霜,眨动眼睛都有些困难。
  王继谔要观察油品,必须坚守在户外。他把汽车的引擎盖子打开,抽出油,用手捏一把油,感受一下黏度,看油的凝固点。他拿着瓶瓶罐罐在冰窖子似的驾驶室里,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
  最后的行车试验验证了8号稠化机油性能良好。1970年6月,独山子炼油厂开始生产8号稠化机油供给军队。王继谔和同事们为进一步增强我国国防能力作出了特殊贡献。
  不畏艰难,令人敬重;淡泊名利,更令人景仰。
  在独山子工作的30年中,他有20多年的职称都是助理技术员,他不争取荣誉、不争取提工资、不在科研成果上署名,他用一生的追求书写出“爱国奉献、淡泊明志”的人生境界。
  在改革开放春风的劲吹下,克拉玛依人的英雄豪气更是气贯长虹。他们不仅在准噶尔盆地开发了百口泉、火烧山、彩南、陆梁、石西等一个个油田,又把英雄的足迹,延伸到了天山以南的塔里木盆地。
  “你上来干啥子?”7015钻井队平台经理旦汉民看到本该在家养病的王光荣又出现在井队,生气地问。
  “泥浆让‘老外’管着我不放心。再说,我这病也不算什么大病。”王光荣边说边放下背包,向井场跑去。
  王光荣是新疆石油管理局钻井公司7015钻井队的泥浆工。早在1987年打轮南1井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患了病,经常吃不下饭,身体日渐消瘦。但为了在与国际泥浆公司的合作中摸索总结经验,他没有放下手中的工作去检查治疗。
  1988年冬季,井队在准备塔中1井的钻前工作,他利用这段时间在3家医院检查化验,得出了胃炎、肝炎和胆囊炎3种不同的诊断结果。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小病,领导和同志们劝他回基地继续检查治疗。可是,王光荣认为这些病都不能阻拦他上塔中。
  1989年4月,塔里木石油会战拉开序幕,王光荣硬是跟着到了库尔勒。在被队领导强行送回克拉玛依检查治病期间,听说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的第一口探井——塔中1井5月5日要开钻,他再也待不下去了,带着一大堆药品赶了回来。
  开钻期间,由于泥浆性能与塔中流沙地层不适应,只好连续3天对泥浆进行大调整,每次加进各种材料100多吨。当时,塔中气候异常恶劣,风卷黄沙四处飞扬。加膨润土时,细沙和着白色粉末一起扑来,王光荣的头发、眉毛、胡子都成了白的;加铁矿粉时,浑身上下都是铁锈色,连吐出来的痰都是黑色的。他全然不在乎。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钻头一米一米地向地下挺进,病魔一点一点地吞噬着王光荣的肌体。
  吃饭时,他艰难地嚼着馍馍和方便面。
  “老王,你还是去好好看看吧。”同事们关心他。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害怕别人再看见心里难受,他就回到房间里或走到沙地上,就着矿泉水往肚里吞食物。
  劳累了一天,晚上睡不着觉,他就把肩头靠着墙壁,腰部垫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双手在胸部搓摩,艰难地喘着气。时间久了,他就走出野营房,在软绵绵的沙丘上来回踱步。累了,他就坐在晒了一天还散发着余温的沙窝子里,默默地望着天上的星斗,望着井架上闪烁的灯光。
  6月8日,塔中难得的一天好天气。王光荣像往日一样在井场上忙着,检查固控设备,测量泥浆性能,清查材料物品,填写资料报表,井场上留下他深深的足印。这天,要换班了,他还想再为塔中1井做些什么。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弯下腰,慢慢地蹲在沙地上,用小铲把散落的泥浆材料一铲铲地铲起,装进袋中,放在材料堆上。

独山子千万吨炼油百万吨乙烯工程。克拉玛依市融媒体中心资料图

  见到刚从飞机上下来换班的技术员,王光荣叮嘱:“你要注意,很快要进入砂岩地层,要注意降失水,泥岩地层要注意防垮塌,防缩径。”说完,他已气喘吁吁。“一切拜托了,不过你放心,我还会回来的。”
  正午时分,换班飞机在沙海中心腾空而起,载着王光荣对塔中1井的无限眷恋和无限希望飞出了沙漠,但他再也没能回到心心念念的塔中1井。
  “宁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这是克拉玛依第一代创业者留下的饱含报国壮志的铿锵誓言,王光荣用他短暂的一生,朴实而又辉煌地演绎了这句誓言。病逝时,他年仅44岁。
  “西北明珠,戈壁新城。旱魔拦路,举步维艰。石油英雄,神威再显。开天辟地,敢为人先……”
  克拉玛依自诞生以来,一直受着缺水的困扰。1960年,在修筑百口泉向市区供水的百克明渠时,有11位石油人为此牺牲。为了彻底改变缺水的困扰,克拉玛依人从1997年开始,在300多公里长的战线上展开了引水大会战。

上世纪80年代,油田职工在井场上吃饭。克拉玛依市融媒体中心资料图

上世纪90年代,克拉玛依-乌鲁木齐成品油管线开工兴建。克拉玛依市融媒体中心资料图

  1998年8月29日,会战十三团驻地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
  “喂,喂!十三团吗?请找一下孙伟军!”
  很快,孙伟军一路小跑着过来接电话。
  “什么?……再说一遍……”
  只见孙伟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放下电话,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对方告诉他,他母亲遭遇车祸,已不幸去世。
  那年,孙伟军二十出头,刚从克拉玛依技工学校驾驶班毕业分到准东公司。引水会战打响后,他成了会战十三团的一名司机。每天,他激情满满,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可这时,他整个人却瘫软了。
  同事们都来了,大家的心情和孙伟军一样沉重。团领导立即发动车,送他回克拉玛依,他再连夜坐班车赶回阜康。
  没能看上母亲最后一眼的孙伟军,在母亲的灵前跪守了整整三天。在处理完母亲丧事的第二天,他泪水一抹,又匆匆坐上了开往克拉玛依的班车,奔赴引水工地。
  孙伟军只是万千引水将士无私奉献的一个缩影。
  会战八团的临时党支部书记高强在搬运器材时扭伤了腰,疼得坐卧难安,脸色惨白。在工地,他既是领导,又是会战团员。机车手不够的时候,他一跃上车,拉砂掘土;电焊工不在,他手握焊枪,熟练电焊;为了解决大家洗澡的问题,他钻进62摄氏度的高温水罐,清垢除锈,一干就是两个多小时。腰部有伤,他硬是咬牙挺着。
  “我是石油人的儿子,我吃的这些苦,和父辈受的苦比起来,算什么?”有人劝他休息时,他这样回应。
  西干渠项目经理部生产调度组的栾东江,38岁了,爱人才怀孕。爱人身体不好,他又不能回去照顾,结果爱人早产,送到医院抢救,最终一对龙凤胎只留下了一个。栾东江赶到医院时,抱着爱人默默流泪。项目经理部领导知道这件事后,捎信到克拉玛依,让栾东江多待几天,好好照顾爱人。可是,栾东江把家里的事安顿好后,很快又赶回了驻地。
  引水工程于2000年竣工。从此,每年开春以后,克拉玛依河碧水穿城,闪烁着令人陶醉的波光。那粼粼的波光里,闪耀着引水将士们的英雄光彩。
  2002年,克拉玛依油田原油产量首次突破了1000万吨,成为我国西部第一个年产千万吨原油的大油田。截至2022年年底,克拉玛依油田已经连续20年保持1000万吨以上的产量,并朝着“十四五”末达到2000万吨的目标迈进。20年间,克拉玛依人秉承“科技兴油”的理念,极大地延长了这个新中国第一个大油田的青春期。
  “一个技校生,也想吃‘天鹅肉’?”
  谭文波是中国石油西部钻探公司试油公司高级技师,毕业于四川石油管理局技工学校。在研发地层封闭工具——桥塞座封时,听到这样的议论,谭文波犹豫了。
  但一想到作业过程中那些复杂、危险甚至失败的经历,他便不再理会这些议论。
  在这之前,地层封闭工具都是从国外引进的,动力依靠火药,不仅安全隐患大,而且处处受制于人。他决心发明新的地层封闭工具,用电动液压替代火药作为动力,这就需要重新设计一套传动设施。
  然而,这种技术,在世界上没有先行人。
  查资料、拆解设备……从2012年12月起,谭文波几乎天天泡在厂房里,通宵达旦已是工作常态。厂房最里面的一个隔断里,摆了一张床,还有几件简单的做饭家什,这就是谭文波的另一个“家”。3个多月后,谭文波手工焊制出一个桥塞座封模型。
  它究竟能不能替代用火药作为动力的地层封闭工具?这需要动力测试。
  这是研究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也是最危险的挑战,谭文波心里没有绝对把握。他决定,自己先悄悄试验,用严格的数据检测结果说话。
  2013年3月的一个周末,趁着大家休息,厂区几乎没人,谭文波开始了试验。
  对这次实验的危险性,他一清二楚——设备的密封性一旦出现纰漏,随着压力的增加,便会发生泄漏,一旦发生闪爆,冲击波会相当于半个火车皮砸在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谭文波豁出去了,桥塞座封能否升级换代,在此一举。
  试验之前,谭文波让门卫老杨远离场地,敞开大门。
  他在手机拨号界面上输入“120”三个数字后,郑重地将手机交给杨师傅:“你要是看到里面情况不对劲,就赶紧拨出去……”
  一切安排妥当后,谭文波启动了装置。
  压力一点点增加,时间,仿佛凝固了,谭文波紧盯着压力表,额头渗出了汗珠。
  30兆帕,50兆帕,70兆帕……
  当压力达到80兆帕时,装置仍安然无恙!
  成功了!谭文波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他来不及欢呼,立即将拉断力、切割力等数据一一记录到笔记本上。握笔的手,是颤抖的;他的鼻子,也止不住地发酸……
  谭文波在职业生涯中获得了20多项国家发明专利,创效近亿元。从他的身上,我们看到了在困难面前勇挑重担、不怕流血流汗的精神,对工作一丝不苟、认真负责、讲求实际的求实精神,刻苦钻研、勇于探索、赶超世界先进水平的进取精神。这些精神,都是和平年代的英雄精神!
  “为什么战旗这样红?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为什么克拉玛依能从一片戈壁荒漠神话般地变成一座经济发达、环境优良、生活幸福、前程似锦的美丽城市?是因为无数个杨拯陆、王继谔、陆铭宝、王光荣、谭文波六十八年如一日的英勇拼搏、无私奉献。
  克拉玛依人,这个英雄的群体已经在大西北广袤的土地上创造了无数的奇迹,这个英雄的群体必将在新时代创造出更多更美的奇迹。
  克拉玛依,一座英雄的城市!克拉玛依人,一个英雄的群体!

九龙潭景区。闵勇 摄

来源:《环球人物·克拉玛依之歌》
本期编辑:唐艺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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