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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孤舟:怀念我的第二故乡

2025-08-26  

 ●孤舟(克拉玛依区曙光小区)

  中国现代散文家周作人在《故乡的野菜》一文中说,“我的故乡不止一个,凡我住过的地方都是故乡。”

  如此说来,克拉玛依自然算得我的故乡了。我在这座城市工作生活了三十年,在我的半百人生里,占去了大半年华。所以除了生我养我的故乡外,克拉玛依是我不折不扣的第二故乡。

  因为工作的原因,今年五月初,我来到了有“千岛之国”之称的印度尼西亚。我所工作的地方位于爪哇岛,纵然四面临海,也没能围住我在工作闲暇时怀念第二故乡克拉玛依。也许是随着年岁渐长喜欢怀旧吧,只是断然没有想到我的思乡之情会像南纬6°的阳光般这么炽烈而执着!

  明天就立秋了,我竟然在一个永远没有秋天的土地上,意外地记住了这个节气。我想,大概是多年来被第二故乡丰富的瓜果宠出来的甜蜜记忆。虽然岛上也有蛇皮果、火龙果、芒果、香蕉、桂圆等美味水果,但我还是怀念第二故乡产自农业开发区的哈密瓜、西瓜、石榴、葡萄,以及克拉玛依河边的海棠、苹果、山楂、楸子等。

  有个小故事让我印象极深。二十多年前的一天,我从农业开发区安装完供水管线下班回家时,恰好路过一片瓜地。早晨从基地灌满水的水壶早已喝光了,有人提议买几个甜瓜和西瓜来解解渴。闻讯从附近瓜棚走出来的瓜农笑着朝我们一挥手说:“这片瓜地已经采收结束了,剩下的这些落脚瓜(意为晚熟瓜),你们随便挑选了吃。”

  于是,我和同事们第一次坐在瓜地里吃瓜,吃得那叫一个过瘾!西瓜田在东边,甜瓜田在西边,我们随个人的喜好各奔东西,一直吃到落日坠向天边横亘的地平线,一个个吃得肚圆如鼓。当我们心满意足地向瓜农深表谢意时,那位直率的瓜农又一挥手说:“谢什么谢,你们安装管线不也为我们种地浇水提供了方便嘛!”他那浑浊的眸光和布满皱褶的脸上,写满了憨厚、善良和淳朴,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其实类似的小故事还有很多很多。你想想吧,得要多少记忆才能填满我在第二故乡三十年的时光?春天的周末,我躺在成吉思汗山脚下的草坪上,和灿若繁星的洋甘菊说说悄悄话;夏天的傍晚,我在河滨绿色长廊的海棠树下,用一支“国光牌”口琴,吹奏起《克拉玛依之歌》激昂的旋律;秋天的某个雨后,我和同事一起到郊外的白杨林散步,在那厚厚的金黄落叶下采摘白蘑菇,回家后加点枸杞炖一锅鲜美的乌鸡煲;冬日大雪初霁,我会踏着积雪漫步在乌尔禾魔鬼城的雅丹丘陵,触摸一片土地从白垩纪至今一亿多年的跌宕起伏……

  若论对克拉玛依的了解,我或许不输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走过克拉玛依河从九龙潭至凤栖湖之间所有的桥梁,我品读过克拉玛依河从通水到冰封蹚过的四季。从克拉玛依河到古海湿地、艾里克湖、金龙湖……从成吉思汗山到黑油山、魔鬼城、西戈壁……几乎每一滴水、每一朵浪花都曾在我眸子里平静和绽放,几乎每一颗石子、每一座土丘都曾写下了我的足迹和故事。2000年至2001年这两年间,我负责单位的回访和维修,几乎走遍了克拉玛依河以北包括韶山、红旗、黎明、曙光、民主、前进、天池等所有小区,穿梭过各种名字的街巷。我知晓哪里的洋甘菊最先绽放,哪里的白杨最先叶黄,哪里的五叶地锦抢先红火……我还能脱口而出克一号井矗立和世界最大砾岩油田诞生的年、月、日。

  另外,在我曲折崎岖的文字苦旅中,我的第一首处女作诞生在第二故乡《新疆石油报》。而我,也将伫立在克拉玛依河边艾青雕像前写成的长诗《在九月的克拉玛依河边,邂逅艾青》,发表在2024年第六期《绿风》诗刊上。

  一个人,一座城,相处久了,或多或少都会在彼此心里留下一些影子和记忆,哪怕只是碎片化的,又抑或当时我们并未觉着有何特别,但经过岁月河床的洗礼和沉淀,总会在某个时间节点熠熠生辉。我无比怀念我亲爱的第二故乡克拉玛依,也许若干年后我会带着亲友再次走进这座城市,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是旅游观光,但对我而言却是回家。因为这里有我生命中三十年的宝贵记忆,这里有我曾经一起工作过的老同事,以及和我建立了深厚友谊的编辑友人。

  我的生肖是牛,我恰似一头忠厚感性的水牛,而怀念第二故乡,正是逆游在岁月的河床,反刍昔日在第二故乡无限美好的幸福时光!

责任编辑:张冰
本期编辑:邵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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